nicechoco

（五）

自餐厅那晚之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Finch觉得Reese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之后有次MIT同学聚会，在各个领域都闯出了一番事业的精英们包了酒吧的午夜场试图找回年轻的疯狂。

Finch一向喜静也被这气氛感染，要了杯清啤坐在吧台一边，微笑看着昔日同窗们闹闹攘攘。

毕业后去搞了IT的好友Nathan问Finch近况如何。

Finch说还不错，就是有个上司有点难缠，总找自己茬。 还会在自己最喜欢的饭店出现装偶遇。Finch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Nathan听罢笑得像个嫁了女儿的娘，拍着肩膀说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谈过什么女朋友，我看人家姑娘是喜欢你。

Finch被Nathan这话呛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看Nathan一脸错愕Finch没好意思指出那个“She”其实是个“He”。

听到Nathan这话，Arthur也凑上来揽着Finch肩膀笑他的迟钝。大三时有个女孩子明示暗示Finch好多次，Finch愣是不明白。哪有班级第一还要天天放学后向人请教问题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随后大家都笑了起来，Finch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酒后微醺的脸颊更红了。

出酒吧正值11点，毕了业之后是好久没这么随性了。结果前半夜太过随性的后果便是后半夜失眠，彻彻底底的失眠。微量的酒精摄入对Finch来说要比浓缩咖啡还要提神。

辗转反侧半睡半醒地撑到早上6点，实在躺不住了，套上衬衫西服拎起包就来到了公司。

踏进办公室Finch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自己不在梦境中。因为他看见一个圆滚滚的背影在埋头工作着。Finch低头看手表上的时间，差一刻才到7点。

把公文包搁置到搁板后Finch探着脑袋看对面的人，“真早啊Fusco，在干什么？”

“不早，昨晚来的。赶业绩。”Fusco头也不抬，“下周有次年中业绩报告大会要开，我这种底层小职员还要考试。去年考试没通过，在老板那补了半年的课。顺带端茶倒水做义工。”Fusco把牙咬得咯咯响。

Finch脑海里浮现出Reese的脸，打了个寒颤。

第三个到公司的是Reese，眼神扫过视死如归瞪着他的Fusco，不觉得奇怪，最终停留在正在打哈欠的Finch身上。

“早…”被打完哈欠后眼眶泛上的水汽模糊了双眼，Finch对着那个模糊的身影道了个拖音的早安。

“太早了。”Reese皱了皱眉头转身进了电梯间。留下听到了Reese声音后惊得清醒了一半的迷糊兔先生呆在了座位里。

睡意迟到了八个小时后才来袭，靠咖啡度过的上午过的浑浑噩噩，午饭后Finch想去再泡一杯速溶咖啡。却发现多了一盒煎绿茶的茶包，恰巧还是自己喜欢的牌子。Finch心里表扬了公司的采购员一千次，心满意足地选择了绿色的茶包。

之后的一周直到年中总结那天，过得让Finch想起了学生时代的大考前夕。测试也没有Fusco说的这么可怕，只是一些经济常识。Finch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可以通过。看了旁边耷拉着脑袋的Fusco，Finch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刚进公司，Fusco就飞奔了出来手里挥舞着一张单子，“Finch你看我居然pass了！！终于不用去深夜补习了！不知道今年轮到哪个倒霉蛋。”

Finch拿起他桌上的单子，一个鲜红刺眼的“Fail”占据了大半张纸。无奈地捏起卷子的一角举给Fusco看，“看来我就是那个倒霉蛋。”Fusco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安慰性地拍了拍Finch的肩膀。


Finch想了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十几年来的优秀生居然也有被Fail的一天。下班后Finch敲开了老板办公室的门，这是他第二次进入这里，上一次有着不太好的回忆。

“请进。”与第一次见面的开头如出一辙，只是这次Reese不再忙碌，静候自己的到来。

Finch显得有些过度拘谨，而Reese让他放松，起身泡了杯煎绿茶用指尖推着杯底送到Finch面前。

“Relax，只是对新员工的例行询问罢了。”虽然对面的人这么说了，Finch仍没有一点安心。

Reese问Finch工作强度是否适中，工作环境是否还满意。Finch点点头，片刻又说就是人力部跟信息部那两位女士有的时候动静有点大。办公室恋情还是遏制一下比较好。

Reese笑着答好，会以身作则的。

四周的大楼一栋栋暗了下来，Reese看了看钟时间也不早了。想起去年的时候留Fusco下来，一直嚷嚷着要回家给儿子做饭。

问Finch自己留他下来会不会家里有人等急了。Finch摇摇头说他父母早年去世了家中就他一个人。

Reese捕捉到了Finch一闪而过的悲伤轻声道了声抱歉，之后一时无语，半天Reese起了身挤出一句“我送你回家吧。”Finch刚想拒绝，那人已先自己一步踏出了办公室。Finch只好放弃挣扎，三步并两步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无言，Finch不明白这场补习的目的所在，也许他知道，但不愿去承认。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到家楼下，Reese打开了车锁，祝Finch能有一个好梦。

Finch内心急于想打破这因尴尬而凝固的空气，逃到车外。但他的步伐却被刻意地放缓，像为了证实他的假设。

他不紧不慢地踏上台阶，掏出钥匙转开门锁，皮鞋踩上木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来到了窗台。他俯身望向楼下那辆黑色的轿车，尾灯把周围的空气映得通红。Finch想到在公司出现的煎绿茶包，想到毫无理由的补习班，想到他根本没跟Reese提过他的家庭住址，还有现在楼下的等待。

他想起Nathan前几日的“玩笑话”，而他早已不是那个大三的迟钝男孩。Finch想通了很多，但他没有说，他只是默默打开了家里的灯，然后站在阳台上目送着那辆车发动了油门，渐渐驶远，直至他再也看不见……

TBC.

我倒是越来越不明白我要写什么了…好喜欢默默守(chi)护(han)着的老李啊^q^既然宅宅已经明白了李四的心意！下一章(？)老李可能就要展开攻势了吧！x